“少忽悠,有事快说!”他干咳两声,低眉偷瞥我虎着的脸,嗫嚅着:“……嘿嘿,有事求嫂子……只有嫂子能……能帮我……”。 “做掉?求我劝人家做流产?”我冷笑,气得声音有点抖。反问他,“你没病吧,为什么只有我能帮你?你咋知道,我会管你这些破事情?没功夫,你走!”我打开房门。
这个忙你一定会帮,她,她是你朋友,嫂子!”“谁?我的朋友?!”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颓坐在沙发上,半晌才回过神来:“天哪!她离婚,打算跟你?”“嗯!” “你,你是喜欢她的钱吧?” “什么话,我没钱吗?”
暧昧小农民
他目光闪烁,看似诚恳状,随手拈一颗鲜红的大樱桃咬进嘴里,叭哒着,然后吐出上面残留几丝淡红果肉的裸核儿,连同手中细茎,丢进面前玻璃烟灰缸。两个女人,面对面坐着,矜持、雍容。
秘书走出去,轻轻带上房门。巴西咖啡袅绕的苦香,溶解了我们刚见面时的不自然和即将捅破那层隐私带给她的尴尬。一下午促膝长谈,往事如烟,我们仿佛追回了远逝的日子,沉浸其中,品味着那年那月的苦辣酸甜:闺中的亲密无间,校园里的浪漫,当年创业的艰难。
“他还好吗?”想到我们那位戴副深度近视眼镜、文质彬彬的同窗--她的丈夫,我轻声问。 “喔--很好。他下月末回国。孩子也适应了那边的生活。”她正凝视着杯子上的丘比特图案出神,抬脸瞥我一眼,慌忙躲开我的目光,低声回答。一抹愧疚的红晕飞上她白皙的面庞。
小叔子风风火火闯进来,看到我已经在这里,故作惊异:“咦!什么风把局长夫人吹来了?”他偷觑一眼上司脸色,扭头冲我挤了挤眼晴。
过去只以为,他仅凭高挑的身材、俊爽的面孔佐以巧舌如簧的甜言蜜语,着实迷惑征服不少年轻女性,真没想到,他情场作戏的演技,居然炉火纯青。紧接着发生的一幕,不但给我这个阅历颇丰,渐近中年的女人,上了生动一课,他让我感到恶心,更是无法控制的愤怒起来。
暧昧小农民
窘迫难堪的好友,一改从容自若能言善辩的作风,竟然局促不安起来,她低着脸,吞吞吐吐、字斟句酌地表明了态度及决定,时不时拿眼角瞄下他的反应,生怕给情人造成伤害。“……什么?做掉孩子,翻过这页,到此为止!?”他勃然变色,像头暴怒的野兽,压低了声音,咆哮道:“好狠心的女人!那是我俩的骨肉--我们的爱情结晶啊!--难道往日的真情痴爱都是假的么?”
他端正的面庞扭曲着,那痛心疾首的样子,感动得我那位傻姐妹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,看得我目瞪口呆。假如,我没瞥见这小子背着他心爱的女人,抛给我一个得意的鬼脸,假如,他不画蛇添足般要推窗跳楼的过份,假如,没听到睿智聪敏的好友,撕心裂肺的爱情表白,我也许为他们坚贞不渝、视死如归的浪漫爱情,感动的一塌糊涂,一掬同情之泪。
可我已幡然意识到,这是小叔子导演的一幕闹剧时,我愤怒了:为被愚弄的朋友,为被男人愚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!我冲了过去,拽开嘤嘤而泣、面色惨白的她,猛地打开窗,厉声喝道:“跳啊!跳!若是真男人,你就跳下去--证明你舌头卷着的真爱!跳哇!怎么不跳?假的吧,你这混蛋!竟然……!” “嫂子!……” “小叔子!我是嫂子,可也是女人!--你,啊呸,不配谈爱情!”他悻悻地摔门而去。我笑,笑得满脸泪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