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:潮汕为什么离婚率那么低?
笙箫冷眼看着曲七夕,她知道曲七夕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出于好心,但今晚的她心情实在很糟糕,曲七夕以前屡次通风报信,导致曾虹飞一再找自己聊天剖析心事,一点一点被她按捺住心中的不满,今晚似乎累积到极限。她板着脸,好半天都不说话,目光就那么盯着曲七夕,曲七夕被她盯着心头越发忐忑,天气已经很凉的晚上,她光洁的额头竟然开始冒冷汗。
“师、师傅?”实在捱不住的曲七夕,又小心翼翼地喊了声。
沉默许久的笙箫终于有了反应,她先从鼻孔里哼了声,又眼神略嫌弃地瞅了眼曲七夕,然后叹着气说:“我知道,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好,曾虹飞也是,可是——”她顿住,转开眼,又看了眼曲七夕,再继续说,“我需要私人空间,我需要学会跟自己和解,而不是让你们一再跟着担心,有些事我既然不愿意说,是因为我很清楚,说出来除了让身边的亲朋好友更担忧,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,如果不能解开心结,不能跟自己和解,我会一直压抑难过,你们可以开解我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,但能开解我一辈子吗?”
一辈子那么漫长,谁能保证陪谁一辈子?
而谁又能保证开解谁一辈子?
曲七夕抬头,看了眼突然语重心长一脸苦闷的笙箫,她没办法给出肯定的答复,只能沉默不语。
笙箫见状,有些嘲弄地笑了笑:“很显然,你们都没办法做到这一点,所以真正能帮我自己的那个人,只有我自己。”
曲七夕依旧无话可说,现在的她太年轻了,就跟无暇的白纸一样,完全没有应对这种事的经验和能力。
笙箫又笑了笑,继续语重心长:“更何况,我自己的心结,我自己最清楚,而我也正在努力,试图跟过去那个痛苦压抑又不开心的自己告别,试图做回从前那个开心简单没什么烦恼的自己,但这种事没办法急,不能一蹴而就,我需要一些时间,也需要私人空间,我要尝试着跟自己的心魔对抗。”
她顿住,看了眼曲七夕,随即又转开含着水光的眸子:“我的敌人,从来都不是别人,我要努力与之抗争的,一直都是我自己,除了我自己,你们谁都帮不了我,你们都觉得,我情绪不好,就需要安慰,你们都觉得那样可以帮到我,但曲七夕,那只是你们以为而已,其实我现在最需要的,是私人空间,是一个人安静的思考,是理智的自己跟沉浸在压抑情绪里的自己对抗。”
“什么叫‘逆反心理’,你应该知道吧?应该不需要我跟你解释吧?有些不开心的事,我不想让你们知道,不想让你们跟着担心,可你们偏要知道,你们觉得我需要安慰,就一再打扰我,像扒光衣服一样扒光我,让我的心事无所遁形,我不想让自己的狼狈尽数袒露在别人面前,哪怕是身边关系很亲密的人,不管朋友,还是家人,你们一再追问,我就得费尽心思遮遮掩掩,多思多虑血气衰,本来就不太好的精气神,长此以往只会更糟糕,而我也会渐渐厌烦,最终产生逆反心理,你们越事想知道,我就越发不想袒露心声……”
类似这样的话,笙箫其实很早就想说了,尤其回了宜城之后,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,更合这些话,其实已经接近指责,而且还是很严重的控诉,每次看到曾虹飞面对自己那一脸担忧的样子,她哪里忍心再说这种责怪的话?
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曾虹飞,她或许会震惊错愕一番,但很快就会反应过来,随后跟笙箫进行更深入的探讨,试图找出一个可以安慰她,但又不过度打扰她的平衡点。
可惜此刻站在这里的,是大学刚毕业,拿到毕业证没多久,没什么人生阅历的曲七夕。
曲七夕这颗脑袋瓜子足够聪明,能听到笙箫想表达的意思,但尚且稚嫩的她缺乏应对的经验,除了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水光,不断地跟笙箫道歉说对不起,再也说不出任何更有意义的话。
夜已经很深了,一直在极力忍着强烈困意的曲七夕,还是没忍住张嘴打了几次哈欠,笙箫自己也被一阵阵困意侵袭,接连不断地打了两个哈欠,她看了看垂头丧气焉巴巴的曲七夕,没再继续说什么重话,让她赶紧回去休息。
耷拉着脑袋的曲七夕,抬头看了眼笙箫,眼神看起来怯生生的,回房之前叮嘱了句:“师傅,您也一样,您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她说完便转身,用力吸了吸鼻子,绷着嘴角往对面的房间走。
笙箫看着曲七夕关上房门,又愣在原地站了会儿才顺手关上房门,话都已经敞开了说,她这次没再反锁,盯着反锁的旋钮看了几眼,然后才默然转身往床那边走。
不过在她爬上床之前,眼神似又不受控地飘向了窗台那边。
窗帘依然被拉着,一眼看见的依然是花纹素净的布料,完全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情形。
他,以后还会再抽烟吗?
这个揪心的问题又不期然闯进了她脑海。
“啪哒”一声响,随后是令她痛恨不已又熟悉的烟草味,一转身就看见,他嘴里竟叼着一支烟,正冒着刺目的火星。
在方芳家阳台上看到的这幅画面,像被人施了什么魔法一样,不断浮现在笙箫纷乱的脑海里。
还有关于父亲顾振新的,一帧一帧如电影镜头似的画面。
父亲瘦骨嶙峋的样子。
他躺在病床上,口鼻处戴着呼吸机面罩艰难呼吸的样子。
弥留之际,他那痛苦哀伤又浑浊无神的目光。
还有他那瘦得颧骨高突……颧骨高突的……
不对,不对,脸不对,这张脸不对,脸部肌肤虽然同样蜡黄得没有半点气色,但这张脸绝对不对,她父亲已年近五十,因为平时工作过于操劳而比同龄人看着更显老态,脸上已经爬满了褶子,可这张脸……看起来却要光滑很多,像照相开了滤镜!
怎么回事?笙箫一时有点蒙,蒙了片刻后移动目光,然后……看清整张更显年轻的脸,笙箫猛地一个激灵,眼珠子瞬间睁得老大!
不,不可能,不可能的,事情不可能会这样!
她不接受这个结果,绝对不接受,她一边猛摇头一边不断地往后退。
这是恶作剧,这绝对是恶作剧,他平时那么爱健身的人,身体肯定健康强壮,怎么可能会落得那么狼狈凄惨的地步?
可,快要退到病房门口时,她撞到了一个人身上,撞得她后背生疼,她完全顾不上疼痛,转身就打算跑。
然而试图逃跑的脚步,却被头顶上传来的那道凌厉冰冷含着强烈恨意的声音止住——
1:潮汕为什么离婚率那么低?
“顾笙箫,你还是个人吗?你怎么如此狠心?六年前,你一句话都没留,就那么突然地离开了宜城,一去就是整整六年,这六年你一丁点消息都没有,六年后好不容易才回来,可你却一直想着跟萧腾……”
萧腾?他是谁?他为什么知道萧腾?
不,不是,不是萧腾,不是他,肯定不是,不是!!
笙箫抗拒这个结果,打从心眼里抗拒,她不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,管他是不是狄蔚然,她不想知道他是谁。
她跑,奋力跑,可她终究没跑成,一只手腕被人死死抓住,这个人用仿佛要捏碎了她手腕的力道,狠狠地攥着她的手腕,用含恨的语气咬牙切齿地谴责她的无情:“顾笙箫,你的心,究竟是用什么做的?萧腾病了,他得了肺癌,肺癌晚期,他快要死了,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,你不陪着他,竟然还想着,”这个人大概实在太生气了,他一度无法继续说话,他比笙箫高出太多,声音在笙箫头顶上,在这安静死寂的病房里,笙箫甚至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,他压抑了好半晌才继续,声音压抑而含恨,“你竟然还想着跑,你不陪他,你竟然还想着跑,你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?”
笙箫被恐慌和绝望包围着,大串大串的眼泪,不断地从眼角冒出来,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滑,滚烫的泪水流进嘴里,味道咸咸的,她唇瓣不断颤抖着,几乎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。
她一直都不吭声,死死禁锢着她的男子,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,冲着她怒吼:“说话,你说话啊?顾笙箫,你到底想怎样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顾笙箫!”又是压抑的一声怒吼。
笙箫这才抬起头来,终于看清了禁锢自己的男子的脸。
“不,不可以,不可以这样,事情不是这样!”泪流满面的笙箫,一边疯狂地摇头一边说。
“不可以?为什么不可以?”男子冷笑,狭长的眸子里含着浓浓的恨意与嘲讽,“他跟你一样是血肉之躯,不是钢铁铸造的,他也会生病,因为你这般没心没肺,六年前那么无情地离开,好不容易回来了,却又想着跟他划清界限,你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吗?他每天都在抽烟酗酒之中度过,每天都不肯好好吃饭,终于把身体糟蹋坏了,他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……”
不,不,不是这样,这是恶作剧,是他们联合起来骗她的。
对,就是这样,肯定是这样,他们恨她入骨,为了让她尝到后悔的滋味,才整出了这样一出闹剧,还闹得这么逼真。
“我承认,六年前那样做是我不对,我欠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,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们要是想要解释,我可以给你们解释,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,这种恶作剧……”
“恶作剧?”憔悴的男子,猛然爆笑出声,笑容讥诮,而且急促且短暂,他很快就收住了笑容,目光阴沉地瞪着笙箫,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,他指着病床上的方向质问,“你觉得,这是个恶作剧?萧腾得了肺癌晚期,已经没几天好活,但你觉得这是恶作剧?”
“难道不是吗?他热爱健身又自律……”对啊,他很自律的,他那么自律的一个人……
“自律?他确实很自律,但前提是,没人狠心抛弃他,在你离开宜城之前,他确实一直很自律,可你走了以后,他彻底颓废……”
“这是医生诊断书,还有CT扫描的肺部片子!”
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插进来,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无力和倦意,还有一丝赤裸裸的恨。
笙箫转头一看,发现了胡子拉碴的老高,他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盯着笙箫,手里拿着一叠医院诊断资料。
下意识的,笙箫不想看这些东西,可老高似乎看穿了她的打算,刚巧狄蔚然禁锢了她的手腕,让她暂时无法动弹,于是老高直接当着她的面翻阅医院那些斩断结果。
笙箫下意识闭上眼睛,拒绝看这些令她心慌的东西。
可是,又一道憔悴的声音这时传入耳朵:“蔚然,老高,你们怎么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,略停顿了几秒,这道女音很快又讶异地出声:“姑娘,你看着有些眼熟,我们以前是不是在那儿见过?”
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,心口一阵一阵地泛着疼,笙箫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。
这道隐约熟悉女音,笙箫终生难忘,是她,萧腾那位当老师的母亲,多年以前的她们确实见过几面,一次是第二次参加高考那年的五一劳动节,一次是立夏升学宴那天,这位充满了书卷气的女教师,对笙箫态度相当和善。
所以是真的,他真的生病了吗?不然他母亲怎么会过来?一切如果只是狄蔚然和老高恶作剧,何必这么兴师动众,把他母亲请过来?
再转身去看病床上的人,从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,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,还是那张脸,却没有一丝血气,颧骨高高突起,看起来消瘦得令人心惊胆战,口鼻处带着呼吸机面罩,艰难地维持着一丝呼吸。
怎么会这样?抽烟有害健康谁都知道,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,为什么要抽烟?
为什么,为什么要这样对她?
她父亲得这种病去世。
她深爱的男人,竟然也得了这种治不好的病。
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她??
为什么?
强烈的痛苦令笙箫控制不住,从一开始唇瓣微颤的呜咽,到最后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。
狄蔚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禁锢她的手,笙箫腿跟灌了铅似的异常沉重,她拖着沉重的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病床边。
想触摸他消瘦的脸颊,可快要靠近的时候却仿佛触电了一般弹开。
掀开被子,看见了他瘦如入鸡爪似的手,手像干枯的树枝,同样枯黄得看不出一丝红润血色,而在那包裹着骨头的手背之上,挂吊瓶用来扎针的部位已经是一片乌青,密密麻麻都是细小针孔。
没什么精神的他,正闭着眼沉睡,气息越发显得微弱,如果不是病床边的心电图有起伏,微弱到近乎没有的气息,会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已经离世。
这个人,为什么要这么傻?不就一个女人嘛,还是一个没心没肺又狠心的女人,何必这么念念不忘?何必为了她糟蹋自己的身体?
即便是睡梦中的他,也依然很不安稳,眉心一直紧紧地蹙着。
潮汕为什么离婚率那么低?网友评论:
网友:龚朵侵:施展一次的伤势,得万年才能恢复。
网友:罗膝彤:有她丈夫帮助,一定能成的。
网友:吴递鲜:“无印道长,云亦道长常年住在山中,是不是有什么苦衷?”
网友:郑饮:你家魔尊怎么办?我家小刀怎么办?”小白故意正话反说,只为了他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。
网友:孙劣由:他忙里偷闲探出头来:“怎么?喝饱了?”
网友:王怀漩:脸色变了又变,盯着对面的不死冥帝,传音道:“冥帝,你找谁来劝都没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