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:被民工玩的校花公车456
天空有些阴霾,看起来似乎很快就要下雨,大家都担心乐器被淋湿,社长大手一挥,结束今天的排练。
下午四点,温澄和乐近坐在J大饭堂里,手边放着乐近新买的两杯奶茶。
乐近把校内论坛的界面打开,把手机递给了温澄。
温澄快速地划了划,脸色从惊讶变成哭笑不得:“没想到他在你们学校人气这么高。”
“是个人都看脸,更何况祁教授的颜值简直惊为天人,”乐近撕开吸管,重重一戳,把奶茶推给温澄,“请你喝。”
温澄也不客气,道谢后直接吸了一口奶茶。
甜得发腻,奶味很浓。
她好久没喝过这么接地气的奶茶了。
饭堂里的人不多,只有窗边的几张桌子上挤满了学生,交头接耳,看起来像是小组讨论。
她们坐在角落里,顶上的灯管没开,只有手机发出暗暗的荧光。
温澄想了想,问:“这样会不会对他的工作有影响?”
“正经影响没有,不是有人澄清了么,说你不是本校女学生,那自由恋爱也没什么,”乐近冲她笑笑,“不正经影响嘛,那就有。”
温澄眼底露出一丝疑惑。
“好多女生梦碎了诶,其中也包括我。”乐近哈哈大笑。
温澄扶额,有点无语。
好不容易收了笑,乐近似乎又想起什么,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之前还有个帖子,也是关于祁教授的,我翻出来给你看看。”
她在搜索栏输入“Q教授”,又翻了好几页。
期间,颜溪接二连三的发来微信,温澄干脆给她回了电话。
等交代完去淞旅控股的事情之后,温澄看见乐近露出一个近乎花痴的笑容。
温澄挂了电话,乐近马上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给她看。
那是一张模糊的照片,两个男人并肩而行,步伐一致。
温澄一眼就认出哪个是祁琚的背影,他旁边站着一个英气的男人,身高和祁琚差不多,正侧着脸说话,看不清五官,但能感觉到他的轮廓深刻,下颌线硬朗。
温澄放大男人的脸,手机却被乐近抽了回去。
乐近一脸惊讶:“没让你看那个男的呀……一看就知道他没有祁教授帅的。”
温澄:“……”这不是重点。
她脑子有点乱,越想觉得越奇怪,那个男的看起来怎么那么像程亦奇呢?
算了,她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,又吸了一口奶茶。
奶味在口中淡淡化开,在舌根回甘,好像没一开始那么难接受。
两人又聊了一会,乐近下午还有堂通识课,只好依依不舍地和温澄告别,离开之前,特地把祁琚实验室的位置告诉了她。
-
航院实验室。
“没错,提高四个量级,能很好的抑制住低频信号的干扰,”坐在电脑前的男生导出环境热曲线的记录,终于笑了:“收工了!”
祁琚站在他身侧,心思从那些密集的曲线中抽出来。
另一个女学生拉开窗帘,往外探了探,无意地问什么时候下雨了。
祁琚出神半晌,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要吃晚餐的时间。
男生给实验室里几个同学使了个眼神,得到大家的鼓励后,讪讪开口,邀请祁琚晚上一起聚餐。
祁琚抬头望去,语气有些抱歉:“不好意思,我晚上还有事,你们吃吧,我报销。”
众人期待的目光瞬间变得失落,但也在意料之中。
随后,祁琚出了实验室,在走廊上给温澄打了个电话。
信号接通,两个人不约而同都问——“你在哪?”
一瞬沉默,祁琚能听见电话那端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。
“我这边结束了,我接你回家?”
“祁琚——你转过来。”
空气瞬间就安静了。
祁琚转过身,看见他的女孩就站在转角楼梯旁。
温澄右手提着一把专属于J大的伞,那是她从饭堂借来的,左手抱着一束花,是她在路过的花艺社摊子前买的。
五支开得正好的香槟色郁金香,被淡黄色的花纸包裹起来,露出一节灰青色的蝴蝶结。
鲜活明艳的颜色,像涌入的风突然闯进这个沉闷的空间。
“我来接你下班。”温澄看见他怔在原地,很少见他这副模样,于是歪头笑了笑。
她神情温和,眼眸似弯月,落进潺潺的春雨里。
祁琚什么都来不及想,大步走向她。
温澄把花递到他面前,问好看吗。
“好看。”祁琚接过花束,无意中触到她冰凉的手。
两个人的体温对比鲜明,在实验室里待了一下午,他的身体是炙热的。
祁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把人带过来,轻而易举抱住了她。
温澄身上还沾着朦胧的水汽,微凉的外衫,顺着男人紧贴着的衬衫,硬是被他捂热了。
“怎么,五个小时没见就想我了?”温澄打趣道。
“嗯,”祁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,又低低地应了一句,“很想,很想。”
……
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女同学正埋头刷着论坛,乍一抬头,看见一男一女在楼梯口拥抱。
男人把女人挡得严实,低头伏在她颈侧,女人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,袖口微落,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肌肤。
下一秒,女同学意识到那个男人,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祁教授。
她侧身躲在公告栏后面,默默举起手机,火速拍了一张。
-
祁琚带着温澄还了那把黑伞,两个人共撑一把伞,走在校园里。
来来往往的人走得匆忙,唯有他们步伐从容。在这条灰调的小径,温澄手里的郁金香是最后的颜色,而祁琚,与她共享。
……
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,回去的路上一路拥堵。
温澄看着导航里那一条令人烦躁的红线,让祁琚把车停到学校附近的商超,等吃完饭再回去。
很巧的是,他们在商场的电梯里遇到了实验室的学生们。
“——哇抱得那叫一个紧啊,完全看不到她的脸——”
四个学生正好分别占据电梯一角,三男一女,原本在叽叽喳喳讨论,电梯打开的那一霎那,站在触控屏旁边的女生像被人拔了电源,滔滔不绝戛然而止。
“然后呢?”站在她身后的男生用塑料袋包起来的雨伞戳了戳女生的书包,督促她接着说。
“——祁教授好!”女生脸色恢复正常,忍不住拽紧了书包带子,和电梯外面的男人打招呼。
电梯里的人:“……”
祁琚眼神看过去,面色讶然。
温澄眼睫一动,心下了然是什么情况,对着电梯里的人笑了笑。
两人进了电梯,站在中间,祁琚扫了一眼,五楼的按钮已经被人点亮,他摁了摁八层顶楼的按钮。
“他们是实验室的学生,冯懿,余棠德,司徒明明,骆意。”祁琚向她介绍。
冯懿带着一副黑框眼镜,很有书生气,看起来是个沉稳的性子。
余棠德、司徒明明不知怎么有些慌乱,不太敢直视她,眼神在电梯里乱飘。
骆意是个可爱型的女孩子,很小只,背着达菲小熊的双肩包,脸微红,眼睛却一直亮晶晶地盯着她。
温澄点了点头,依次打招呼,“你们好,我是——”
“我未婚妻,温澄。”祁琚的语气云淡风轻,却深深地注视着她,眼里似有无限含义。
温澄侧头看着他,视线凝住。
同样呆住的还有电梯里的剩下四人,等等,他们听到了什么?
……未婚妻?
未婚妻!!!
电梯里突然陷入一阵沉默。
直到电梯抵达五楼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。
骆意如梦初醒,赶在祁琚告别前,往前一步站在温澄面前,问:“嫂子——要不要一起吃个饭?”
温澄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,有些怔愣,眨了眨眼,不知道该不该拒绝,转头看向祁琚。
祁琚无奈笑笑,没有反对。
骆意四人原本打算去五楼吃重庆火锅,如今乖乖地跟在祁琚和温澄身后,第一次踏进商场顶楼。
“我还是第一次来顶层诶,都不知道这里还有餐厅。”骆意小小声说。
冯懿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两人,弯腰和骆意说:“这个是私人餐厅,不对外开放的。”
骆意露出惊讶脸。
司徒明明说:“的确,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。”
余棠德早就在手机里搜了搜这家叫做“知节”的餐馆,很低调,评价不多,只有菜品和人均300元的信息。
-
“知节”雅致幽静,装潢古香古色,没有大厅座位,只有独立包间,廊上挂着一排流苏红灯笼。
一行六人在侍应生的指引下进了“惊蛰”包间。
祁琚坐下后问:“有什么忌口的吗?”
四人说没有。
人手一本菜单,但专心点菜的人只有温澄,祁琚站在她身边,一只手搭在她椅背上,虽然靠的不近,但也很显亲昵。
剩下四人突然有点难受,感觉自己好像是来吃狗粮的。
骆意翻了翻菜单,发现这是一家杭帮菜馆。
考虑在场男生占了多数,温澄点了鲍鱼烧鸡、草扎肉、西湖龙井虾仁、钱塘江大白条、陈年花雕醉甜虾和豆腐羹六道菜,主要都是荤菜。骆意装模作样要了道桂花蜜藕,司徒明明加了个白灼时蔬。
等菜的时间里,温澄挑起话题,原本有些尴尬的氛围变得欢快。
骆意是本科生,司徒明明和余堂得是研究生,冯懿博士在读,和祁琚认识已经有六年时间,和他算是同门师兄弟。
“师兄,我们会不会耽误你和嫂子?”冯懿坐在祁琚旁边,低声问了问。
下午在实验室的时候,他记得祁琚说的是“晚上还有事”。
祁琚淡声说无妨。
无妨?那就是耽误了,但没关系?
冯懿剜了一眼正单方面和温澄聊得火热的骆意,哪知道她一点眼神都没分给自己。
……
短短五分钟的闲聊,温澄已经知道祁琚曾经上过一次微博热搜。
去年五月,有搞笑博主在微博征集话题“别人家的老师”,不知道哪个学生把一张偷拍祁琚上课的照片发了上去,配文“兜售前排位置,一万一座”,这条评论火速飙到热评第一。
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微博,阅读量不到万,但有个网红博主却在底下认真地评论,全网求祁琚的信息,只过了一个晚上,话题便发酵起来。
不少J大学子下场,坐实了祁琚是J大客座教授的身份,又有看客翻到航院官网,扒出他的科研经历,甚至一度因为浏览承载量过大导致官网瘫痪。
航院院长听闻,第二天特意抽空来了趟实验室“关照”祁琚。院长了解他人品,也知道他的身份非富即贵,虽然祁琚做事低调,但院长还是开玩笑地提出让他注册一个微博账号,在招生季期间宣传一下J大航院。
骆意作为航院学生会宣传部部长,又即将加入实验室,果断承担起这个责任,提出由她来运营祁琚的微博账号。
祁琚对开通账号这件事敬谢不敏,但某天听说那条出圈微博阅读量已经到了百万,他突然改了主意。
“祁教授一直不肯,后来是冯懿说了句什么来着,祁教授突然改口答应了厚?”骆意看向冯懿,已经想不起来他当时说了什么。
冯懿沉吟一下,“当时我说的好像是——”
“上菜了,先吃吧。”祁琚开口,打断了冯懿。
冯懿疑惑地抬头。他们认识这么久,祁琚几乎从来不打断人说话,就算在学术争辩的时候,祁琚也是很好教养地让对方先阐述完自己的观点,他再提出异议。
上了一道龙井虾仁,祁琚舀了一勺到温澄的碗里。
温澄还在兴头上,自然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仁到嘴里,不过半分钟,又和骆意聊了起来。
话题不知道怎么扯到了学校论坛,骆意兴冲冲地调出论坛界面,温澄扫了一眼,话题已经盖楼到一百二十楼了。
祁琚这个时候才从骆意口中知道“图书馆ID卡事件”。他一向不关注学校论坛,甚至连账号都没有注册,借着骆意的手机,他一点点看完话题里的讨论内容。
他蹙眉,脸色有些冷。
除了骆意,剩下三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古怪。
司徒明明碰了碰骆意的手,她回过头,看见司徒明明很使劲地眨了眨眼。
骆意这才察觉到祁琚面色不虞。
“论坛的管理员是谁?”祁琚忽然问。
“师兄,你是不是想黑了……”冯懿有些犹豫,又换了个动词,“想删了这个帖子?”
温澄托着下巴,转头看他。
祁琚原本神色淡淡,在温澄的目光投来后,他的表情终于有些缓和,躬身低低道:“现在情况特殊,我不想你有过多曝光。”
虽然只是一张侧影照片,但只要认识温澄的人,几乎能一眼认出是她。
温澄迟滞片刻,却很快知道他的意思:明宸的案子还没结束,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她。
其余四人虽然听不懂祁琚的话,但也明白了他的态度,余棠德果断联系了管理论坛的同学,让他赶紧把这个帖子删掉。
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。
骆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嘴碎,剩下三个男生则因为论坛事件有些担心。
温澄似乎也没了畅聊的兴趣,偶尔提些不痛不痒的话题,气氛远远没有先前那么轻松。
好不容易吃完,骆意要去洗手间,冯懿也跟着出去了。
余棠德和司徒明明正在和祁琚讨论一个数据,温澄从包里拿出唇膏,和祁琚说一声要去补个妆。
-
“知节”的洗手间在走廊尽头,没有主灯,只有六盏筒灯,营造出了一种神秘微暗的氛围。
中岛洗手台被镜子分成两侧,朝内的一侧是补妆台,朝外的一侧装有三个铜制的水龙头。
温澄站在补妆台内侧,一时心血来潮,拿起手机安装了微博,很快就找到那条“别人家的老师”微博。
热评一还是祁琚的照片。
他站在讲台里侧,上身穿的浅蓝色衬衫,头微低,额头被碎发遮住小半,似乎在看电脑,神情专注,双手撑在讲桌上,隐隐能看出手臂上贲张的肌肉。
没有真人好看,但也足够出众。
温澄把照片存下来,又翻了翻评论。
清一色的——
[再也不逃课,争坐第一排]
[瞬间对学习充满了兴趣]
[为什么我上学的时候没有这样的老师,为什么!!!]
[行走的招生简章(爱心眼)]
[绝了,爱了]
[高颜值,高智商,这样的人生配置合理吗?]
[这谁还能听得进去啊,上啥课啊,直接上我]
[哥哥看看我性别别卡太死]
……
温澄笑了笑,收回手机,正准备回去,却听到外面有人在小声争吵。
她没想偷听别人的隐私,却认出声音主人是熟人,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去,索性停了脚步,准备往洗手间里侧走。
“骆意,你是不是没带脑子出门?”
“冯狗!你骂什么骂啊?”
“你看不出来吗,师哥他本来不想带我们吃饭的,你还脸皮厚嘻嘻的撵上去,真是没救了!”
“可是温澄姐没有反对啊。”
“……孺子不可教也,我今天才发现你情商这么低。”
“我情商哪里低了……”
“你看不出来吗,师哥他人那么低调,你还哔哩吧啦在温澄姐面前讲开通微博、学校论坛的事情,会不会看点眼色啊?”
温澄越听越不是滋味,刚想出去,却听见冯懿说:
“你难道看不出来,师兄在心里藏了一个人,藏了很久吗?”
温澄刹住脚步。
骆意的语调突然降了半分:“冯狗你什么意思啊?”
“那个时候,师兄不肯开通账号,我当时说了一句话,”冯懿顿了顿才说,“我说,‘连我在家刷抖音的奶奶都知道师兄火了’”
“哦,好像是。”
“然后,师兄又问了我一句,他问——如果她也玩微博的话,是不是能看到我。”
“…啊?”
“我跟着师兄这么多年,从来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一个女人。有次他急性肠胃炎,我送他去医院,无意中看见他钱包里夹的一张旧照片,是他和一个女生的合照,穿着校服的,一看就知道不是妹妹之类的,是
1:被民工玩的校花公车456
从“知节”出来,冯懿四人向祁琚和温澄告别。
温澄看着他们的背影,拿不准道:“他们似乎还有第二场。”
祁琚说:“刚刚在吃饭的时候,我建议司徒更换仿真验证的参照物,他们应该是回实验室准备数据了。”
温澄讪讪地看着他,忽然撇过脸笑出声。
“祁教授,幸好我不是你的学生。”
祁琚看她半晌,也跟着她笑了。他顺手牵住温澄的手,问接下来去哪。
温澄想起最近上映的一部文艺电影《乐塔》,口碑不错。正好商场四楼有一家影院,用手机查了查,十五分钟后就有一场。
听到她提起这部电影,祁琚似乎想起什么,思忖后点头应好。
祁琚接过温澄的手提包,提在自己手上,方便她直接在手机上订好两张票,现在直接坐电梯下到四楼就能进去。
工作日的晚上,看电影的人不多,大厅里几乎没几个人。
路过前台时,温澄看了看手表,距离电影开场还有十分钟,她扯住祁琚的手,仰起脸说:“要不要吃爆米花?”
祁琚闻着那股浓厚的爆米花甜味,牵着她到前台,抬眼看了看,“要一份大爆米花,”又低头问她想喝什么饮料。
温澄说:“柠乐吧……算了,我还是要鲜橘水吧。”考虑到今天糖分摄入过量,她还是选了杯不那么甜的饮料。
祁琚则对服务员说:“一杯柠乐,一杯鲜橘水。”
“你好,一共六十八元,请问微信还是支付宝?”
祁琚刚想掏出手机,却听见温澄问能不能用现金。
“可以的。”
温澄转头看他:“你带了钱包吗?”
祁琚有些疑惑,但还是拿出钱包,“带了。”
温澄接过他的钱包,是法国一个著名的奢侈品品牌。
木色的短款钱包,偏正方形,圆角设计,很适合放在口袋里。
他打开钱包,抽出一张百元现钞给服务员。
温澄垂眸,一眼看见那张夹在钱包左侧的照片,稍微有些走神。
照片泛白,边缘有些磨损,并不是正好放在夹层的尺寸,却被主人用心地摆在中间,一丝不苟。
是她和祁琚的高中合照,两个人站在一起,都没有看向镜头,她的脑袋微垂,神情有些沮丧,而祁琚正在低头和她说话,只露出半张脸。
原本藏青色的高中校服被拍成蓝灰色,和身后的天空属于同一个色系,莫名有种巧妙的和谐。
但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在什么场景下拍的照片。
“那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?”温澄艰涩地出声。
祁琚愣了愣,才意识到她看见了那张照片。
他的食指点了点照片,“学农的时候,刚拔完萝卜,”他的嗓音平淡无奇,好像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情,“苏信偶然间拍下来的,我找他拿了底片。”
苏信是当时高中班里的体育委员,温澄只记得他是个大高个,连相貌都快忘记了。
祁琚合上钱包,放回裤兜里,接过服务员递来的一桶爆米花和两杯饮料,抬脚往检票口走。
见温澄还愣在原地,他把爆米花和饮料放回前台,轻声问:“怎么了?”
温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,她抬眼对上祁琚关切的目光,感觉所有情绪像是被瞬间戳破的气球,得到了猛烈的宣泄。
他的眼神渐渐凝在她脸上,停在她一双发红的眼角。
“对不起。”温澄走上前抱住祁琚,把脸埋在他胸口。她再也无法伪装成没发生过任何事,一时忍不住眼里的涩意,滚烫的泪珠就这样大颗大颗落下来。
那是一串又一串代表着遗憾、难过和悔恨的泪珠,或者更多难以言喻的心情。
她知道“对不起”这三个字有多么廉价,就像电话占线时传来的机械女声,像路人碰撞之后随口的歉意,像轻飘飘的委婉拒绝。
“如果她也玩微博的话,是不是能看到我。”——这样卑微的话,怎么能从那么骄傲的他口中说出。
冯懿的话不断在温澄的脑海中回响,她想象不出祁琚是以多么苦涩的语气说出这番话,也不知道在多少个白天和黑夜,当他拿出钱包的时候,偶尔瞥到那张照片,心境是不是如她现在这样难受。
温澄企图道歉,却知道这些话听起来既苍白又无力:
“对不起,我没有在钱包里放你的照片,我甚至……我甚至都没有一张我们的合照,我走得太匆忙了,好多东西都没带走……对不起,我没带上你,……”她语无伦次地呢喃着,逼仄的胸腔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痛感,“我真的很坏,我当初不应该走得那么干脆……也不应该和你断了联系,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她会在伦敦的酒桌上想起他,会在篝火之夜的烟花下想起他,会在人满为患的圣诞集市里想起他,想和他分享那些喜悦,想知道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,想知道他的口味有没有变化,想在他身上许下灵验的祝福,想知道……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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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友:黄劈:他们两个在实验室里面帮不上什么忙,待在这里也只能够是添乱,所以便离开了这里。
网友:马占:引以为傲的力量,竟然被完全碾压了。
网友:易绫古:这里是苏河自己的神念空间世界,但是此时此刻,里面却充斥着无数各种生灵的神念。
网友:康肖葶:说话硬气!)占据主导,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好不好?!
网友:余廖闺: 数千次的攻击,地面震荡不休,尘土激荡而起,雷鸣般的轰鸣响彻不绝。
网友:许每元:却愣是没发现一点点儿和金属球搭边的痕迹!
网友:朱遵嫣:秦冽还是听懂了。